冰山以下——互联网中的黑暗世界

导读：在我们的生活中，互联网已经占据了越来越多的时间，互联网满足了人们越来越多的幻想。自W3诞生至今不过二十年，它对人类的意义却是超乎想象，以革命性的姿态颠覆了一个又一个产业。

然而，互联网在给我们带来巨大便利的同时，也产生了更多不为人知的内容，尤其是在互联网成为一个新兴行业后，某些手段便成了获利工具。
写这篇文章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能站在道德高地上评判这些东西的对与错，也不是简单地告诉大家要怎么样不要怎么样，而是为了能引起更多人的思考，能更清楚地认识到“互联网”这个概念的本质，让各种处于创业高潮期的人能够冷静一些，跟这些东西相比，包装炒作一两个毫无门槛的概念，凭借资本优势占领市场给用户洗脑，这些国内海盗商人的手段未免过于短浅。

先讲的是国内近几年衍生出的灰色产业，也就是所谓国内的互联网黑市：

一、 微博僵尸粉

微博作为WEB2.0时代的代表性产物，以横刀立马之姿秒杀了Blog，把BBS挤到了社交的边缘，但自微博诞生之日起，一条灰色的产业链也在悄然滋生，这就是僵尸粉产业。

僵尸粉起于大V，兴于社会化营销，亡于官方肃清；它像是某种顽疾、寄生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如果有一天微博一个僵尸粉都没有了，那么几乎可以断言说，它大限将至。僵尸粉帮助微博更快地实现了繁荣，也将其价值蚕食殆尽，破坏了原有的用户生态，成为少数人赚钱的工具，等到余辉散尽，也将暴露之后的累累白骨。

那么，僵尸粉是如何操作的呢？

1 低级僵尸粉——脚本注册

最初的僵尸粉基本都是通过脚本注册的方法实现的，现在网上也能轻易搜到这些脚本。通过这些脚本，可以在短时间内大量获取微博账号，不过这些账号都是纯新号，没有任何内容，完善账号内容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及人力，所以最初的僵尸粉很容易识别，它们的账号内容几乎千篇一律——一片空白。

2 中级僵尸粉——api接口调用

很多人的微博都发生过这种情况，偶然间发现自己关注了某个人的微博，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关注的，看对方的内容也丝毫不是自己会感兴趣的内容。如果你也遇到过，那么恭喜，你已经被“僵尸”感染了。

大家会发现，许多网站或者APP在注册的时候是允许使用微博账号登陆的，当你通过微博登陆时，会自动调用微博的api接口，并留下你的accessToken，也就是“授权许可”，使得对方可以在某一周期内操作你的微博，在这个周期结束后如果你没有再次授权，accessToken则会自动摧毁；但在这个周期内，你的微博就有变成僵尸粉的可能，对方可以操作你的微博去关注任何人。

3  高级僵尸粉——吸粉式豢养

你一定在各个SNS平台都看到过这些内容：“十二星座今年运势预测”、“转发此菩萨图片可获得一年财运”、“爱爸爸妈妈的你一定要看”、“手凉的女孩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减肥十大必吃水果”、“急！XXX于XX地点走失求助”、“看完不转死全家”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屡屡都能得到无数不明真相人士的关注和转发，可谓吸粉神技。

这些内容的发布者多半都来自营销公司的豢养号，他们通过这种方式在短期内迅速积累粉丝量，养成草根大号，最终通过导流量实现商业变现。

二、 羊毛党

不知从何时起，以80后为代表的白领，对搜集各大电子商城、银行、实体店等各渠道的优惠促销活动、免费业务之类的信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有选择地参与活动，从而以相对较低成本甚至零成本换取物质上的实惠。这一行为被称为“薅羊毛”，而关注与热衷于“薅羊毛”的群体就被称作“羊毛党”。

以上是百度百科对羊毛党的定义，目前羊毛党已经形成了明确的组织规模，散户不在这一范畴之内。羊毛党也有了集团化的手段，从薅毛到变现形成了完整的产业链条，不少公司，尤其是BAT级的大公司都曾载到过羊毛党的手上。

羊毛党曾经的最爱是电商，因为变现最快，现在则专注于互联网金融领域，因为直接就是现金，网贷羊毛之类的网站应运而生，专为羊毛党提供一手情报和福利。

在电商血拼的年代，每当各大电商网站推出了消费送积分、信用卡消费福利等活动，羊毛党们就会闻风而动，批量注册账号，低额度消费，拿到大量的积分或福利，然后将他们兑换成购物卡等代金券类产品，现在你知道公司逢年过节发的购物卡都是从哪来的了吧？

互联网金融兴起后，羊毛党们算是进入了垂直领域深挖，将薅羊毛这一伟大运动进行到底，不少P2P都深受其害。财大气粗的扔出几十万据算，羊毛党薅走十之八九，后台数据一片繁荣，活动策划策划沾沾自喜，殊不知留下的只有一地羊毛。

P2P公司的活动已经算是门槛很高了，绑定邮箱、手机号、身份证、银行卡，怎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P2P平台，尤其是P2SP平台中招的仍然数不胜数。国内绝大多是P2SP平台都是找汇付天下做的担保，汇付天下实名系统有一个致命的BUG，而羊毛党们利用这个BUG大发其财。正常情况下，身份证-银行卡验证系统可以保证每个人的身份证号只能对应他自己的银行卡，但汇付天下的BUG是，重名系统无法检验。也就是说，如果你能弄到1000个叫“王刚”的身份证号，你就可以把他们都绑定在一张开户名为“王刚”的银行卡上。这对于身份证号泄露严重的国内互联网环境来说并不难，利用这一点，每个账号薅十块二十块，一旦批量操作，利益就十分可观了。

三、流量劫持

流量劫持，是指以某些不正当手段引导用户，将流量导向自己的网站。

举个最常见的例子，很多时候，当我们在浏览网站的时候，会发现页面上出现了“不和谐”的弹窗，这些弹窗的内容通常粗制滥造，与网站风格格格不入，这就是流量劫持，也就是运营口中的“黑量”。

关于流量劫持比较著名的案例有：360篡改搜索下拉窗劫持百度流量。

通常情况下，流量劫持都是个人或小型组织所为，80%以上都是运营商的下属部门或个人赚黑钱导致的；也有一些情况是第三方机构入侵导致的。这些人通过流量分发即可轻易获取获取大量的利润，他们将流量以CPM的方式卖给其他网站，价格一般都远低于常规流量，网站运营也乐于收这类的流量，价格便宜，定位精准，而且量足够大。

流量劫持的实现方式也是不断演进的，从最早的Hub嗅探到现在的路由器入侵，都是基于技术手段，大家有兴趣可以自行百度下，本人技术渣渣，不做过多分析。

从宏观角度来说，每天人们浏览网页会产生亿万级的PV，从海量的PV中引流其中极小的一部分，对市场几乎没有任何影响；但对于某个网站来说，一天数百万的PV已经算是不小的数字。尤其是一些非正规网站，比如色情、赌博网站，他们无法通过常规途径获取流量，劫持量则成了他们最好的选择。对于这些网站来说，百万级的PV哪怕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转化，他们的利润也是巨大的。而对于流量劫持方来说，5-10元/M的流量价格，每天获利数万甚至数百万都非常容易。

流量劫持就像是在流量流通的管道上打了一个洞，使一小部分流量流入目标网站，最受欢迎的网站就是电商的返利联盟。返利联盟网站基本都是以直销的模式为主，以中介方的身份连接客户和商家，客户在商家消费会予以返利。对于这种直销模式，国内并没有将其定性为非法，相比传销来说，它还留有最后一丝遮羞布。直销和传销都是通过将消费者赋予生产者属性，通过返利、提成的方式促进消费者不断推荐其他人消费，形成层级式发展，发展速度极快，这就会导致越来越多的人以哄、骗等手段促使别人消费，违背了产品、服务为主的商业逻辑。因此，劫持方将流量导入此类网站，如果用户在网站上消费，劫持方便能轻易获取返利，在流量量级的支持下，这种模式便成了暴利。

本篇所讲的，是国内一些常见的互联网灰色产业的解析，比较粗浅，如有不当之处，还望指正。以上所述，是针对一些冰山下的“浅水”区，这些产业虽然在常人看来已经是利益巨大，但对于真正的“深水”部分，依旧是小巫见大巫。引用在黑市中流传的一句话，“现在这些互联网公司什么几轮融资，这点钱也就是我们一次的营收罢了”。

本文由鸟哥笔记出品
作者：Vin，GitCafe & 科技猫（TechieCat）产品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