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复复出：创业黄金时代来临

2015年3月2日下午，创新工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李开复在科技日报社《科技创新大讲堂》上作了题为“数字革命与新创业浪潮——从创新工场实践看中国科技创业”的演讲。这是李开复病愈后在大陆的首场演讲。

以下为演讲实录（有删节）：

很高兴在生病后第一次在中国大陆做演讲。其实，有一个很重要的巧合，17年前，第一次回大陆工作，首次回到北京时，很荣幸很高兴在《科技日报》发表了一篇对 未来科技的想法，谈到中国科技的发展是否能成为硅谷。当时中国的科技产品很落后、教育也很落后。但短短17年，我们看到了奇迹，中关村已经成为全球最顶尖 的创业基地。前几天硅谷的彼得·蒂尔（Peter Thiel）来到中国，在演讲中提到说中关村是全球最好的创业基地之一。

今天我们要想想，到底是什么带来了这样的革命，中国创业者带来了什么，能使中国做到全球第二。如果他们继续这样走下去，我认为中国的创业者能达到全球领先。今 天我想和大家分享几个想法，第一，数字革命带来的黄金创业时代。第二，数字革命改变我们的未来，未来会更美好。第三，走向全球的创新机遇，中国的创业者如 何把握。

过去5年移动互联颠覆了我们的生活

首先谈全球的趋势。多年前，确切地说40年前，那时候还没有 PC概念。但很快出现了两次革命，PC革命和互联网革命，每个人有PC有手机可以上网，随之诞生了很多全球性的公司。但是，就在过去5年，发展的成就基本 把过去35年比下去了，可以说过去35年几乎微不足道。过去5年，移动互联和社交网络的发展，把人和信息连起来，把人和人连起来，人可以随时找到人和信 息。35年的成长，全球有20亿台设备。但这5年，全球就有60亿台设备。

世界上最领先的公司，在哪些地方改变我们？我们可以看 到。美国和中国的公司，真的是在领跑全球。过去我们看的纸质书，现在真的已经被取代。很多业界的合并，比如滴滴和快的，改变了我们的出行。过去拍照都用很 大的相机，现在都用手机。购物现在用支付宝，存钱用余额宝。你仔细思考一下，如果今天你把你的手机交给10年前的你，告诉他都有些什么功能，10年前的你 一定会非常惊讶，觉得你乘坐时光机来自未来。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我们在使用这些东西的过程中，用着用着就已经忘记了这10年所发生的的革命性改变：改变了 我们生活的细节，怎么交朋友，怎么工作，怎么购物，都被移动互联网颠覆了。

 

六大现象催生了创业浪潮

第一件事，计算越来越便宜，计算的成本降低了一万倍。大家可以想一想，如果汽车便宜一万倍，房子便宜一万倍会意味着什么。计算成本降低的这一万倍带来了普及性，人人可以拥有手机。

第二，基础设施的建设。从过去的电缆网络，到现在的无线3G、4G，未来还有5G，各种技术让我们可以无所不在。虽然运营商是否赚钱，不清楚，但却给腾讯百度等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利润。

第 三，创业成本达到历史新低。过去30年，设计一台PC可能要几千万元的成本花5年的时间。但到了今天移动互联网时代，创业成本很低，3个5个大学生，创立 一个APP，让人们免费下载，如果产品足够好，他们的创业成本也就几十万块。如果用自己的时间，用开源的软件，创业成本几乎为零，这简直就是无本生意，只 要你的工程师愿意把时间和精力放进去，你马上就可以拿到投资。从硬件时代的几千万美元到今天的几十万美元，如果有一帮工程师朋友，创业成本几乎为零。如果 大家都出来创业，我们的创业环境多么令人期待。

第四，非常快速的成长。如果没有过多的渠道商，你的成长会非常快。小米从几百万台手机到几千万台手机，它就靠互联网来销售和服务，整个都是互联网思维，可以做得很快。数字革命加速了创新创业的速度。

第五，有很多聪明的投资人进来。聪明人给你钱，价值就不一样了，他会帮你出点子，帮你介绍人脉，或者把资源送给你，这个时候你就真的如虎添翼了。创新工场也希望自己是聪明的，更重要的是靠知识、人脉和资源帮你把公司快速做大。

第 六，最后一点很重要，天才进入什么行业，什么行业就开始颠覆。现在去查一下，去名校的天才们，不再是去考经管系毕业以后当高管，而是创办一个公司。我深深 相信，天才投入到某一个行业，这个发展是难以预测的。如今，全球的天才，越来越多地进入了创业，会导致创业越来越热。这是为什么数字革命带来了巨大的改 变。每个领域都有特别的优势和机会，但数字革命，它的触角可以接触到人的每一个面，真的可以改变每个人生活的每一分钟和每一个细节。

 

数字革命才刚刚开始

刚才看到移动互联网时代有60亿台机器。但是如果再往后5年，则有可能会400亿台。不能说移动互联革命已经结束了，现在就靠移动互联来赚钱吧。不是这样 的。我们的数字革命才刚刚开始，未来会比过去再多七八倍。未来五年，成长更巨大。除了手机，平板，还有可穿戴设备，联网的汽车，整个加起来是400亿。

谁有大数据，谁就占据优势

PC 和互联网是第一个周期，移动和社交第二个周期，第三个阶段和周期则是云计算和大数据以及O2O共享经济。现在，在移动互联的后台来看，全民所有的在网上的 一举一动都能够被巨大的运营商和创业者接触到，后台的大数据可以分析出非常多的细节，做出非常精确的预测。谁有大数据，谁就占据了巨大的优势。数据的储存 和带来挖掘的机会以及机器的学习和智能会带来巨大的革命。

物联网有更多想象空间

另外一个就是所谓的物联 网的概念。过去在机器上面加微处理器让其上网要几千人民币，现在几百人民币就能，只要你买一部手机。未来，我们每个人家里的手表、鞋、温度计都可以联网。 只要在任何一个有电能上网的地方，花几十块几块钱就能让某个东西上网，这就是万物互联，这会带来更多的想象空间。

 

新趋势引领的创业黄金时代

400亿个上网设备，未来发展有5个趋势。

第一，年轻人将引领未来的内容、技术和投资。他们是数字时代的新一代。过去精英的一代，带给我们很多好东西，但又确实给我们带来的很多陈旧的无法移除的东西。

年轻人不一样，越年轻，越会接触新的产品。在座的各位，有些人第一次用微信时，可能是孩子教你们的。很多有趣的东西，都是孩子们教的，他们出生在互联网时代 或者移动时代，他们的脑子里没有别的想法。大家可能看到过一个孩子在电视前滑动电视屏幕，他们认为世界都是可以滑动，年轻人更喜欢轻松有趣吸引人，喜欢那 些能动特别是能互动的东西，他们是引领时代的人。

什么样的APP能活起来，我们的95后，是非常具有指标性的时代引领者。我们的90后会跟95后学习，85后会跟90后学习，80后会跟85后学习，70后60后不一定有希望了。

未来，一定是年轻人的时代，他们引领内容，这是一个趋势。年轻人做产品，做code，做给年轻人看，给年轻人玩。还在用农业思维思考的人活在工业社会，不会 带来革命。很遗憾，我们很多人都是出生在农业时代。创新工场做的东西，我都不给我大女儿看了，她已经23岁了，已经out了，小女儿还可以。

第二，看任何问题，千万不要用“旧世界”的眼光看问题。比如电动车，电动车只是未来发展的一个环节，汽车用电还是用汽油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人为什么要买车，谁来铺路。旧思维都是农业思维。

未来的汽车是什么样的？未来的汽车应该知道我每天从哪里去哪里，需要的时候车出现，用完车就消失，这个车也不是我的。因此汽油和充电都不重要。车为什么一定 要有司机的，google在研究自己开的车（自动驾驶），衡量了一下，出的车祸比人开车少的多。滴滴快的一定是最终的叫车模式吗？其实最花钱的是司机，不 要司机那就省钱了。

我们可以发现，现在买的车，97.5%车都不是从A开到B，如果一辆车没有从A到B，就有浪费。如果在共享经 济里，我们只需要2.5%的车就够了。当然，这是很完美理想主义的想法，实际上不会达到完美的效率。今天如果北京10辆车里退休8辆，而是我们用共享的方 式使用汽车，我们就不会堵车。

如果换一个脑袋，不要用旧思维来思考，就能够创新。回到100多年的纽约市，那时最大的问题是马粪太多，当时很多人包括公务员都在考虑怎么把马粪拉走或者让它们少拉一点，最后解决问题的却是汽车。很多能源问题交通问题，不见得是一种技术，而是更革命化的东西。

我建议你们有孩子的，让孩子看科幻，当然我建议最好是科学家写的科幻。

第三个讲到物联网，物联网是比移动互联网更重要的变革。5年前如果你问我物联网，我会认为你在吹牛。当时让机器上网，成本很高，但现在不是了。如果你问我， 开复，我该投资什么，5年前我告诉你移动互联是最大的趋势，但我却无法预测到现在大家手机里却在用微信和陌陌。我只能告诉你哪些方向，但你要让我告诉确切 的东西，那很难。未来必将出现新的关键应用，尽管我们现在不知道是什么。还有一个问题是业界的标准问题。互联网有一个世界的标准，沟通起来就很容易。如果 微软腾讯都有自己的标准，这一切就乱掉了。业界的标准达到之后，比如汽车未来就都能上网了。在交通堵塞的时候，你要飞速到公司，领导让你马上过去。现在你 只能给司机说开快点，未来汽车就可以和其他的汽车沟通，比如你对前面一辆汽车说，你要不要开到右边让我，那个汽车可能说凭什么我要让你，你说我可以给你两 分钱。这就是未来机器和机器交流的状态。

第四，大数据比你自己更懂你。这不是吹牛，如果到商家，你买了东西，它就知道你下面该买 什么。美国的商家会精确地看消费者买了什么。比如一个经常被引用的案例，美国的一个超市通过分析一名15岁女孩的购物数据，根据分析结果给该女顾客寄来了 孕婴童试用品，女孩的父亲非常生气，马上投诉超市，因为她女儿才15岁，怎么会买孕妇用品。但不久后这位女孩的父亲发现她确实怀孕了。未来的卖场和服务， 深深知道你是谁，你住在哪里，过去购买了什么，习惯买什么，还有今天肚子饿了想吃什么，电脑比你自己知道更知道你要什么，比你自己更懂你。

第五，最后一点，创新实践更多来自小公司。克莱顿·克里斯坦森(Clayton M. Christensen)的著作《创新者的窘境》讲了这样的道理。很多领先的大公司，赚了很多钱，这反而是个窘境，因为会被淘汰。过去一些公司，在互联网 时代领先，但在移动互联被淘汰。因为他们用过去的东西赚了很多钱，当新的东西出现时，他们会评估新的东西，既然过去赚了那么多钱，那也就可以了。过去的成 功让你看不起一个新兴事物，而更严重的情况是，你会认为新兴事物影响了你旧事物的利润，你会更不愿意用新的东西。

最著名的是柯 达，它发明了数码相机，但是最后却破产了。这不是柯达的人太笨，而是他们陷入了创新者的窘境，他们总觉得胶片更好，不愿意让数码相机影响到胶片的利润。当 然他们的胶卷还是赚了不少钱，但最后却失去了新兴的市场。那些花很多钱做投资的公司，他们可以把自己美好的东西延长百分之30到50，但新的挑战者迟早会 代替它。对创新工场来说，大公司做的我们没有兴趣，未来属于年轻人，也属于小公司。

 

更懂你的智能硬件

更懂你的智能家居，这个可能比较贵。但以后越来越便宜。重要的是，他们越来越懂你。例如，智能钢琴，你越弹，它就越知道你的水平。智能交通，给你一个 pad，就可以让车成为数字化的智能汽车。科幻的未来，是我们共同的目标，不是一个公司就能颠覆未来，而是应当一步一步慢慢来。机器人会越来越多成为消费 品。科幻里的机器人是很难达到的，虽然他们会越来越聪明，但在大环境里会遇到很多问题，比如语音识别会下降很多，所以科幻电影的机器人也是一步一步来。但 现在有一个智能的机器人来帮我们扫地，这个是可以期待的。还有各种健康管理。整个医疗行业是最需要靠数字革命来颠覆的，数字革命可以从测量自己的血压心脏 开始，未来会越来越便宜，比如椅子告诉你坐姿是否正确等。

让教育像游戏一样有趣

我们讲过去，医疗和健康 没有接受新技术，教育可能更没有接受新技术。多少年来，最好的教育就像今天大家坐在下面听老师讲，然后提几个问题。现在，除了老师之外，还有网络上帮你测 题，老师教书时有pad帮你沟通。但现在所有的一切还只是冰山一角。教育的未来在于个性化、自适应、学生中心化。以后会有增强现实和虚拟现实，学习就像玩 游戏一样有趣。比如我中学时代，感到最难学的就是历史地理，过去要背诵皇帝哪年出生哪年干什么，各种年代、事件、战争、年表……如果有了虚拟现实的头盔， 就可以身临其境历史事件，例如秦始皇焚书坑儒，你可能是秦始皇，也可能是一个被坑的儒，获得旁观者或者被坑的“儒”的体验。未来就要让学生把学习当成乐 趣。这个思维是很难的，从农业到工业，从PC到移动，这是要换一个脑袋来做的。但是，我们都是被旧思维教大，但如果有全世界的人的想象汇聚在一起，未来还 是很光明。

共享经济的优势

过去自己花钱买房买车，自己开车。现在则是这样，只要你会开车，提供了服务， 大家点赞，就可以成为大家信任的司机。Aibnb就是把普通的房子出租，美团网邻家的小店都可以出租。衣食住行，都被共享经济介入，把自己的东西分享给别 人让大家一起用，享受最方便最好的服务。现在的一些服务，比如美甲、按摩，未来在家里都可以发生，对消费者来说，省了时间得到了更好的服务，还省了中间 人。因为中间人要拿很多钱，其实并没有做什么，也不会告诉你谁好。但如果网上很多人告诉你这个人做得很好，对你来说就是保障，对整个社会的促进是非常快速 的。

中国的机会和优势

我们把市值10亿以上的公司加起来，美国总共1800亿美元，中国600亿美元， 全世界除了美国和中国以外的其他所有国家加起来也就300亿美元。好消息是中国在10年前，市值只有美国二十几分之一，今天美国占到世界三分之二时，中国 占到世界的九分之二，这是一个奇迹。但挑战是，目前似乎还是美国的世界。不过机会很多。

第一个优势是中国移动互联网还有很多后发优势。

第一，中国的网民只占到总人口的48%，美国是80%。中国的三线四线城市，之所以过去不是互联网网民，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接入互联网。但现在他们可能跳过PC直接进去移动互联网。还有，越来越多年纪大的人也开始上网。农村也有巨大的潜力。

第 二，中国大中城市人口稠密，服务业水平不高，是共享经济数字娱乐等移动互联网核心领域的最佳实验室和最大舞台。像中国我们那种送到家的服务，在美国是做不 到的。熟悉美国的朋友可能知道，美国从一个家庭到另一个家庭，开车有时会有40分钟，而且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做配送和上门服务。美国开 车40几分钟的钱算在谁头上。因此，中国和美国各有各的优势。

第三是硬件制造，中国是制造业大国，过去在制造过程中，没有赚到很 多钱，成为世界工厂，但利润被创新者拿走。但现在越来越多的硬件创业公司是来自中国，未来的品牌优势可能不一样。过去我们希望传统品牌走向国外，但现在跨 过了这一步，小米在很多国家在卖，这个过程在很多领域都可以期待。直接飞到了智能硬件。

第二个优势，中国式创新成本更低、战斗力更强。

大投入获取市场领跑者地位：只有领跑者才能够获取巨大利润。通过免费产品来迅速获取用户，拓展市场。

 

第三个，中国的创新和美国不一样。

美国可能是颠覆式的，乔布斯说他早上起来照照镜子，就可以说我知道未来用户会想要什么。这才是颠覆。但中国可能没有乔布斯，但中国很大的好处是，现在绝大多 数创业公司不是靠一个乔布斯，而是靠精密地去研究用户想要什么，先做一个简单的产品，不断滚动，一点一点迭代更新，在研究用户的基础之上迭代。你们回去想 想，腾讯微信第一个版本是什么样，我们会发现，每天都在迭代成长，所以有这种模式，可以越做越大，现在腾讯微信和Facebook，都是这样的迭代，所以 不需要天才乔布斯，只要一个勤奋能干、执行力强的CEO就可以了，中国恰恰就是有这样的人。中国企业家的优势是后劲足、更勤勉。今天的迭代式创新的移动互 联网来临之际，中国的创业者的素质特别适合这样的发展。

 

 

第四个优势。

如果我们希望比九分之二更大如何办？国外还有很大的机会。过去，美国只要做出东西，做很少的东西，就可以进入发达国家，占领了欧洲，占领了澳洲，占领了加拿 大。他们是英语语系，而且崇拜美国。中国的机会在哪，如果中国进入英国，肯定没有美国有优势，但中国如果进入马来西亚印尼越南泰国，中国更有优势，因为发 展中国家的用户和中国的用户更像，所以中国公司走向全球，昆仑万维、猎豹，都告诉我们，中国公司走向世界是很有希望的，因为中国用户的分布跟未来的发展， 在很大程度上，引领了落后中国几步的国家。

 

第五个优势，是中国的新一代起来了。

这一点特别特别重要，因为09年创新工场成立的时候，我们是手把手教他们创业。他们对创业的条款、管理和运营方式都有很多的疑问，需要我们帮助。今天我们发 现，情况正在变化，创业者越来越年轻，创业者越来越年轻，都差不多30岁左右，而且有多次创业的经验。学习创业公司最好的方法，就是加入一个创业公司而不 是一个大公司。最好的推动机器，就是让他离市场化更近。今天数字革命时代，并不需要特别多的政策来挑选，大学来培养，市场机制已经很成熟了，只要让年轻人 有创业意识，多用他们的产品，只要让他们加入创业公司学一学，很可能就会是下一个小米腾讯等很棒的创业公司。

除了创业者年轻，投 资者也很年轻。这个过程都在发生，非常乐观。就像刚才说，在5年前，年轻的创业者主要来自大公司。但现在，随着过去2年，就有十几家公司达到上亿美金甚至 十几亿美金的估值。公司里培养好多人才，他们赚够了钱出来办公司，有些赚够钱但是赚够了经验，有些拿钱直接做了投资人。这一整批人，会带来巨大的浪潮，我 们可以看到更让人欣慰的现象，好像我们认为移动互联网是一个巨大方向，但创业者不再扎堆热点领域，而是分散在几十个不同领域，真的是在各个领域百花齐放， 创业者手把手相互教，整个生态系统基本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