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分享正告别免费时代,人们为什么愿意为“
导读:如果说上门服务O2O只不过是解放了美甲店、按摩店、家政公司、发廊里的服务人员,那么知识、技能领域的C2C+O2O平台,则除了解放传统培训、咨询机构的头脑之外,还在从无到有地创造一个新市场。
共享经济除了解决衣食住行外,还在帮助各种专业人士获得知识、经验变现的渠道。与上一代相比,中国的年轻一代越来越重视Self Growth,他们正在成为愿意去消费专业经验、为时间和人生解决方案付费的人群。而直接获益者,就是曾经活跃在社交网站上的分享达人,通过在行、威客网站等付费平台,他们获得回报的方式越来越多。这成为钛媒体记者张远正在思考的问题:知识分享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如果你是一名在工作之余有闲暇和精力的植物学家,十年前你可以成为中文维基的志愿者,完成山毛榉、鸭拓草等条目;五年前,你可以在新浪微博上教人辨认路边不知名的野花野草;三年前,你又有了新的科普阵地,开始在知乎上解答“有哪些适合种在院子里的植物,美观又易于打理?”这样的问题,收获点赞无数;今年,你开始通过“付费制经验交谈平台”在行带领别人去一塔湖图寻芳问草,获得报酬。
如果你是一名在工作之外才华“溢出”的设计师,十年前你只能通过亲朋好友的口口相传“接私活儿”,五年前你满怀憧憬地去威客网站上喵了一眼,却被500元一个logo依然有几十个人“抢单”的“盛况”吓退了回去;今天你可以在设计师平台Dribble上show出自己的作品,等着罗永浩这样的“慧眼识英者”找上门。
如果你是一位神の恋爱助攻手,过去你的“绝技”只能在朋友圈中收获一地膝盖和无数“答谢饭局”,后来你成为了百度pua(Pick-up Artist)吧的一名助攻无数的“活雷锋”;如今,你可以在App”偶尔”上为痴男怨女答疑解惑,手把手地教他们如何一步步“上垒”。
当八小时之外开专车“挣油钱”并体验百样人生、在Airbnb租的民居里闻着早餐起床已经成为一种生活方式,共享资产的理念正在深入人心时,共享头脑中的知识、经验、技能也正在成为一种“经济”。在行、八点后、领路、靠我等一对一付费知识分享平台今年开始纷纷涌现。
当互联网时代的知识分享告别免费时代,会有什么样的可能性在前方等着我们?
网络知识分享为什么一直是免费的?
知识共享,自互联网“织就”之初就具有最强的驱动力,正是绝大多数网民的涓滴成海、聚沙成塔才使得赛博空间没有成为一片荒漠,正是屏幕两边人们的互通有无,才在互联网建立起了一张比现实世界更为丰富、多元的人际网络。如果不是无数志愿者正职之外的“认知盈余”,人们不可能在互联网上重建知识的巴别塔——维基百科、知乎等。
然而,网络上的知识共享却从未发展成一门“经济”。为维基百科添砖加瓦的幕后英雄胸前挂着“理想主义”的奖章;天涯论坛关天茶舍的版主最后成为网络红人,媒体写手;在知乎上回答了几十万字答案的达人出场可以自带500赞,获得行业猎头的关注。然而,能够获得这种“间接回报”的仅有那些金字塔顶端的“知识明星”。更重要的是,那些无法“数字化”的技能、陪伴,那些只能面授机宜、不便公之于众的经验,过去并未乘上“互联网”的东风,而是依然掌握在线下的培训、咨询机构手中。
忽如一夜春风来,O2O火了起来,美甲、按摩、家政、理发等各种“到家”、“上门”服务正在以摧枯拉朽之势“解放手艺人”,这一趋势在知识、技能服务领域也正在春潮涌动。如果说上门服务O2O只不过是解放了美甲店、按摩店、家政公司、发廊里的服务人员,那么知识、技能领域的C2C+O2O除了解放传统培训、咨询机构的头脑之外,还在从无到有地创造一个新兴市场。
比如,你在茫茫人海中怎样到一位乐高玩家教你通过拼变形金刚培养创造力?恋爱中跌跌撞撞之时进哪家店可以雇一位聆听抚慰的“知心姐姐”?
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为什么直到今天网络上的知识经济才成为可能?
认知盈余理论正在失效
“没有人知道你是一条狗”是互联网早期的一条金科玉律,也是这片新的虚拟游乐场的“游戏规则”,正是因为不受现实身份的束缚,人们才可以毫无顾忌地创造和共享。这里没有知识权威、等级头衔,没有人可以一上来就自带现实世界的“光环”。如果维基百科的志愿者亮出小镇公务员的身份,还有多少人愿意认真对待它辛辛苦苦编纂的始祖鸟词条?
正如美国互联网研究者通常喜欢的比喻,互联网初期犹如一片“蛮荒西部“(wild west),每个人的网络履历都是从一张白纸开始。起点公平让那些在现实世界未能“人尽其才”的埋没者有了施展的空间。
正如钛媒体记者曾在这篇文章《被革了命的维基百科和进化中的知识协作》中提到的,“最热情,最积极,最有时间的用户贡献/维护了最多的词条,而不是最有专业知识的。”
被克莱舍基视为“认知盈余”理论的代表的维基百科虽然挑战了《大英百科》的权威,但却无力吸引各个学科领域的专家学者来为其贡献内容。所谓的“认知盈余”指的是那些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变现”的知识技能,而现实世界的运行法则是乔布斯的那句话:
If you are good at something, never do it for free.
作为“业余始祖鸟爱好者”的维基志愿者找不到愿意pay for his knowledge的组织或个人,所以才出现了认知盈余。而那些真正的鸟类专家则有人pay for his reaserch。
知乎虽然通过粉丝、点赞、评论、专业度积累等方式给予回答者以社交激励,周源也是“认知盈余理论”的忠实信徒,然而正如我在钛媒体文章《万能的知乎:为什么在行没有出自知乎》中所说:人们为什么愿意无偿分享知识、经验和见解?无非是空有一把钥匙却没有找到亟待打开的锁,无非是找不到愿意为此付费的用户,只能够在知乎这个舞台上免费卖艺,博得满堂喝彩罢了。
专业的知识希望得到认真对待,而知乎的机制让每一个“知识索取者”都变得理所应当:当所有的知识都免费供应时,优劣良莠的差别消失了。这也注定了知乎离一对一“答疑解惑”这一目标越来越远,因为回答者更在意的是围观群众的喝彩和掌声,而非是否解决了提问者的问题。
当“信息泛滥”已经成为互联网时代的老生常谈时,个性化的知识服务依然并非是触手可及。想在网上找到专业的医生为你断病问诊?暗恋女神追之不得时想找人出谋划策?明天就要去公司面试了,应该做哪些准备工作?你或许能百度到一页页别人的病例,在知乎上你能读到几百个教人怎么追女神的回答,然而你很难找到just for you,针对你的问题对症下药的那个解铃人。
“认知盈余”理论解决了共有知识聚沙成塔的问题,然而它无法为人们提供个性化的解决方案,它无法让知识分享升级成为一门“经济”。它无法吸引那些有能力化知识为“钥匙”的人贡献聪明才智。无论是求医问药、心理门诊、求职咨询,目前的知识服务绝大多数还是集中于线下。
那么,从线下到线上的这道鸿沟应该如何跨越?我们可以先看看为什么汽车、房屋最先成为共享经济的先锋?Uber网络上的汽车虽然还未实现物联网级别的“互联互通”,然而每辆车的实时位置、使用状况、档次型号等属性(元信息)却已经实现“数字化”,只有先完成了这一步,Uber才能为每一位出行的用户匹配最适合的车辆,实现供需对接。 Airbnb也是一样,只有先把每一桩私宅的位置、面积、装饰风格、空置状态、房主信息搜集起来,才能为去日本札幌泡温泉的旅客筛选出目前可租的包豪斯风格的房屋。
逻辑再清晰不过了。个性化的知识服务若要成为可能,就必须把这群人的身份、专业范围、空闲时间、个人风格等信息先建立一套动态的“数字档案”。接下来才是供需匹配、定价、评价体系、支付等一系列问题。
当然,还有信任问题,只有身份资历的透明和专业度的认证才能使用户愿意为之付费,而不是像对待搜索结果和知乎问答一样姑妄听之。在Google的视频付费咨询产品Google helpout 2013年11月上线的时候,Theverge就提出了质疑:“真正的问题在于:Google Helpout是否比自己的搜索结果或者Youtube上的视频教程更有用。”2015年2月份,曾经踌躇满志的Google关闭了这一项目,一名Quora用户的分析仿佛是Theverge的那个问号的遥远回响:Google helpout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人们只愿意为自己信任的专家付费。在线下累计了多年信任的专家无法在网上证明它们的服务物有所值,而事后的评价则是本末倒置。
让我们再看看另外一个反面案例。
威客网站为什么被设计师嗤之以鼻?
威客这种“土生土长”于中国的互联网商业模式曾经红极一时,大有与“众包”、“认知盈余”并驾齐驱的势头。威客也一度像淘宝店主一样,被媒体渲染成设计师、文案狗、程序员等自由职业者梦寐以求的一种生活方式。然而,昔日百舸争流的威客网站如今已凋零殆尽,仅剩猪八戒等尚在维持、挣扎上市。
那时候想注册个公司,在猪八戒上发布个任务,500元求个公司名,要求红盾网相关类目没被注册的,收到大约十几份投稿。名称响亮无比,什么专业,实力,但是都很普通(我猜大约是那种类似取名软件的东西随机生成的),还累的我自己一个个去红盾网查,没一个可行,期间还有人联系我,说为了避免损失,选中他们,可以退回一部分钱给你。于是,我自己另外IP注册一个ID,乱报几个名,选中标。钱自己拿回。此后不再上。
上面这位知乎匿名用户的现身说法或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威客网站沦落至此,以至于设计圈内流传着一句话:珍爱生命,远离猪八戒。
猪八戒采用的是类似于滴滴的抢单模式:发布需求,等待投稿。与滴滴相去甚远的是,平台并不掌握设计师的资历、作品、风格、报价区间等信息,无法为需求方筛选出相应的竞标方,以至于一个logo设计的需求会收到几十份投稿,需求方辛辛苦苦自己过眼一遍之后却发现无一可用。而对于设计师群体来说,专业度、资历、过往作品等信息付之阙如,大家就只能头破血流地拼低价、广撒网,最后劣币淘汰良币,沦为设计系大学生的练手之地,设计民工的“血汗工厂”,只要能在线下接到单的设计师无不对此嗤之以鼻。
半路出家的罗永浩所以能够迅速为锤子手机打造一支“梦之队”,是因为他把Dribble上小有名气的华人UI设计师都挖了过来,只需要看他们发布的作品,就知道是否符合自己完美主义、拟物到底的刁钻口味。
或许是终于意识到威客模式的问题所在,猪八戒在2015年7月上线了天蓬网,一改需求方主导的“抢单模式”,变身为设计师主导的作品展示、接单模式。不仅对大神设计师、高级设计师、普通设计师做了严格的等级区分,还喊出了“不比稿不招标、智能匹配订单、一对一服务”的口号。这无异于是对于威客模式的自我颠覆。
没有Linkedin,创业者只能做“地推”
由此可见,在线知识经济的基础就是专业人的“数字档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Linkedin提供的就是这方面的互联网基础设施。而国外的Clarty、24 session、Evisors等已经走上正轨的在线咨询平台无不受益于Linkedin这一“公开的社会化简历”,其中2011年成立的Clarty去年已经完成10万多次对话。 而由于国内尚且缺乏这样的“基础设施”,所以领路、八点后等创业公司才刚刚艰难起步。
这也注定了国内做“知识、技能在线交易”的创业公司要像当年的“百团大战”一样,一家商铺一家商铺地去做地推、认证、习惯引导。O2O上门服务之所以能够迅速普及,是因为他们可以通过挖线下机构(美甲店、按摩店、家政公司)的“墙角”来快速完成服务者批量入驻、认证这一关键环节,这也就是为什么打车软件不约而同地先从出租车司机入手。
而相比于按摩、美甲、家政服务这样标准化的无差别服务,医疗、法律、职业咨询等高专业度的知识服务的“互联网化”远没有这么一帆风顺。近期被甚嚣尘上的“倒闭传闻”缠身的春雨医生的在线问诊就遇到了问题。
春雨掌上医生创造的“轻问诊”模式成功的关键是吸引名医名家入驻。然而由于中国的医疗体制,名医在线下属于患者盈门、接待不暇的“稀缺资源”(这种稀缺性是线下机构所赋予他们的),而春雨医生所能提供的补贴远远少于他们的问诊费用,而看病主要认医院、科室的患者不可能为春雨平台上缺乏“机构背书”的“独立医生”付费,非用户付费则无法体现出医生在线问诊的真正价值,无法形成商业闭环。线下工作已经饱和(不像出租车一样存在空驶问题)的医生没有动力配合平台低价开拓市场,培育患者在线问诊的习惯,这就像旅游景区内天天入住率90%以上的房屋不会放在Airbnb上一样。这也就是为什么春雨医生今年要宣布年底之前开300家线下诊所,自己将医生资源掌握在手中。
“时至今日做互联网+,必须要在传统行业有资源优势。”在线1对1经验分享平台八点后创始人Kelly告诉记者。虽然早年间业余创办的留学生职业交流论坛“咨询的天空”和后来创办的咨询公司CareerFrog为她积累了20万潜在用户。然而一堂课程1.5万——2万的CareerFrog讲师显然不适合八点后这样一个“平价”咨询平台。
“从哪里找咨询师”就成为她必须要迈过的第一道坎。像国外先行者一样通过Linkedin发站内信依然是她每天都要做的。除此之外,她还要利用更具有中国特色的“地推”方式,比如制作H5页面在公司QQ群中传播扩散,利用咨询师之间的互相举荐、交叉认证(类似于Linkedin的endorsement,不过是基于中国的熟人关系网)。
另一个知名度更高的“付费经验交谈平台”在行也不是白手起家。正如知乎早期利用创始人在互联网创业圈及创新工场的“人脉”吸引一批业内人士进驻一样。在行之所以能迅速声名鹊起,也是利用了果壳网的影响力、姬十三的“关系网”,吸引了行业大牛、媒体红人、微博大v等行家的入驻,而且这一批人“自带粉丝”,几乎不需要在行帮忙做包装推广,吸引了大批慕名而来的用户。
如果说知乎在成立之初更接近于一个实名社区,那么在开放注册、海量用户蜂拥而至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匿名社区,这也是我为什么在《万能的知乎》中断言知乎很难成为中国版的Linkedin的原因。在行,也面临着当人脉耗尽,“人肉认证”跟不上用户增长速度之后,如何快速扩充行家规模的难题。
目前,在行已经在北上广之外的其他城市与“关系网中心人物”取得联系,快速接触到本地的行家,同时也采用了熟人举荐等与八点后异曲同工的地推方式。然而,即便如此,在行也很难一一验证行家身份的真实性,比如,目前开设“我是如何成为在行接单王”的诸葛思远除了在行资料的“传奇经历”,在互联网上再也找不到半点可资印证的信息。
我在钛媒体发表的《万能的知乎:为什么在行没有出自知乎》中回答了为什么知乎这样一个各行各业资深人士集体出没的地方,没有延伸出自己的付费咨询服务?其实,我们还可以问:微博这样一个行业大V动辄几万粉的宝地为什么不去撮合大V与粉丝之间的付费咨询?
在社交网络时代,怀才不遇正在成为一句无人怜悯的空话。卧虎藏龙于各行各业的KOL(意见领袖)都可以通过微博、知乎等社交平台展现自己的在某个领域的“专业度”,脱离了线下的资格认证、学术进阶、职业评定体系。他们也成了媒体争相邀约的专栏作家,公司延请培训的“座上宾”,公关争相贿赂的“传声筒”。然而他们更善于写一篇篇以“阅读率”、“转发率”为指标的科普文,换句话说他们更善于提供针对全体粉丝的标准化(可能只是科普水平)的知识,而非为某个客户量身定制的解决方案。而且,对于拥有海量粉丝的KOL来说,提供个性化解决方案是一件效率低下的事情。正如姬十三向她抱怨的“虽然‘自带粉’的大V带来了大量用户,但他们是没时间做这件事的,你让他做一个宣讲会,面向几百个人、几千个人他愿意,做一对一的效率太低了。”
虽然在行也邀请了“知乎阅读领域优质回答者”陈章鱼来开设了《人丑就该多读书:定制你的私人精神图谱》的课程。然而就连姬十三也承认,类似读书这样的“兴趣领域“并非在行主推的方向。
不过,对于微博、知乎上崭露头角的行家,在行可以帮助他们实现身份的认证、自身专长的“标签化”、学员评价的背书,从而帮助服务需求者快速搜寻、匹配到他们。而微博、知乎上的UCG内容都是非结构化数据,要想了解一个人的还要从头到尾翻看它的微博和回答。
陪聊,也成了可以售卖的专业技能?
“所有投资人都认为,你不往色情方向发展,怎么做到几千万用户。还有一个斩钉截铁地跟我说:你这个产品不做色情就会死掉。但是我知道,往色情发展更是死路一条。男性都是不忠诚的,只要新出了一款软件能让我勾搭妹子我一定立马转移。”虽然在外人眼中,“粉红色”的陪聊软件都大同小异,然而偶尔App创始人元菲却不想向“潜规则”妥协,她不满足做一款比拼妹子多少、节操底线的陪聊软件,而是打造一款解决闷骚的国人情感苦闷的“情感倾诉”应用。
一款陪聊软件如何不至于堕落为色情服务?这是偶尔要解决的问题。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一批“善良、美好、情商正常”的氧气主(偶尔上的服务提供者)。
正如Kelly所说的,偶尔也并非从零起步。去年媒体的曝光一度让“虚拟恋人”这种淘宝服务成为网络热词,最终也导致了这类产品被淘宝彻底“封杀”,这群“下岗”的陪聊者也成为偶尔、陪我、摩擦等应用争相拉拢的对象。
而阿里出身的元菲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将原来的淘宝店主发展成自己的管理员,通过这种方式将“虚拟恋人们”承接了过来。在产品上线前已经笼络了3000多名“氧气主”。淘宝之所以毫不留情地封杀“虚拟恋人”这一类目,是因为它很容易变味成暧昧灰色的“色情服务”。其后涌现出了甜蜜恋人、手机恋人、虚拟恋人、淘心等一大批copy淘宝模式的创业公司,但是在元菲看来“它们没有深究人们找虚拟恋人背后的原因。一帮死宅可能会在短期内付费率比较高,但一旦醒过来就会彻底离开。”
然而网络色情产业的汹涌蓬勃早已证明了人们愿意为脱衣舞付费,这是一条轻车熟路的商业模式。那么,如何使得人们愿意为情感倾诉服务付费?这就需要氧气主在脸蛋、身材等感官刺激之外,能够证明其在情感倾听方面的专长。虚拟恋人之所以不同于色情服务,也是因为它提供了傲娇、萝莉、御姐、女王、邻家等身份标签,摆脱了拼颜值身材、脱衣底线等色情范畴。而偶尔则希望在照片、声音之外,丰富氧气主在兴趣、爱好、学历、性格、特长(治愈系、笑话王……)等方面的身份标签。只有这样,才能为有情感倾诉需求的用户(尽管目前一半的用户只是因为无聊)匹配最合适的那位“倾听者”。只有这样,氧气主们才不会陷入比拼谁更敢脱的恶性漩涡。也只有充分挖掘了氧气主的深层价值,未来才能提供手相占卜、pua、情感挽回等细分情感服务。
然而,偶尔目前还无法还是通过管理员来管理、激励氧气主(类似于YY的工会模式),而没有直接掌握氧气主的个人信息,甚至连头像的真实性还无法保证。 而且,偶尔产品设计上采用了类似Tender的“翻牌子”卡片式设计,无形之中在鼓励用户看脸挑人。
知识交易还是知识社交?
“有一位做兼职App的大学生在八点后上约见了好几位投资人,最后顺利拿到了其中一位的投资。”Kelly问记者对这种“hack”平台的方式怎么看。身为“八点后”上的咨询师,她也曾经遇到一位学员,向她咨询只不过是为了争取进她老公公司的offer。
而一位在行的“行家”曾私下告诉钛媒体记者:在行成了很多投资人筛选投资项目的地方——“我自己做的几个天使投资,大概都是创业者来请教问题,我们双方之间互相觉得靠谱,于是产生了投资及合作关系。”
这或许可以解释那些专家、行家为什么愿意“贱卖”自己的时间,正如知乎用户潘欣的观察:
“看着在行那些三五百的价格,真的难以让人相信那是行家。我看某些人的资历非常非常深,我觉得那价格真是侮辱自己。价格是衡量不同档次行家最直观的方法。现在基本都是混为一谈,让人无法区分专家的专业度。”
然而正如一些创业公司人开着Uber在BAT附近“守株待兔”一样,行家之所以“地板价”挂牌出售自己的时间,醉翁之意不再挣钱,而在于筛选真正有诚意的潜在连接者。
知乎、微博、Linkedin上每日求教攀附的私信何其多?微信上请求加好友的人何其多?如何一一筛选对自己有价值的?价格是一个最有效的“过滤器”,而且在行上行家的会见率(见过人数/相见人数)都在十分之一以下,除了价格之外,行家还可以要求约见者证明自己的价值(上进的后辈?合作的机会?可以交流切磋的同行?)见或不见,主动权都掌握在行家手中(虽然Kelly多次劝其调高价格,但在八点后上的一位阿里人一直将定价设在一块钱)。这和婚恋网站上高额的会员费一样,将低质量用户挡在门外。
正如证券分析师谢漠烟所说:“主要原因在于可以挑选学员,譬如我要给人培训互联网投资,要是散户我真要收5000/小时,不然太亏了。但如果对方是互联网资深人士,其实价格就是个意思。”
这种人与人的连结方式突破了传统人际交往的圈子、行业、等级之隔,为跨圈子的关系流动、跨行业的思想碰撞、跨等级的阅历对话提供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然而如此一来,在行很可能就将变成一个会员制的LinkedIn,一个高门槛的职业社交平台,正如一些人所观察到的,在行正在变成行家之间的社交平台(正像知乎变成了“达人的朋友圈”)。
是主打知识经济还是商务社交?在行目前还在两者之间摇摆不定。如果主打知识交易,那么十分之一以下的约见率明显是极其“User unfrendly”的,也说明价格杠杆并没有起到调节供需的作用,更说明了在行上的大部分行家并不打算做“职业化”的咨询师,依靠他们是无法满足蜂拥而至的用户的需求的。如果想要解决平台长期的“供给不足”问题,在行只能依靠职业的咨询师、培训师、教练,如此一来就变成了一个“在线培训机构”,从颠覆者变成了继承者。
而主打商务社交的话,中国的Linkedin还没有一个成气候,做一个Pro版的又能圈多少用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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